艺术品

超越时空的对话——观陈胄《生机》个展​所感

2018-07-03 13:43  收藏投资导刊   王宁

在古老的神话故事里,流传着众多关乎“树”的典故,建木、扶桑、梧桐……,每一段神话的流传背后都蕴藏了古代先民对于生命、信仰、生死乃至宇宙万物的探寻,从未停止的脚步从华夏民族的起源地一直延伸开来,扩散到整个华夏文明的历史版图。

《通天术·蝶变》

        在这份关乎“树”的神话版图中,西南地区因其特殊的地理环境而生发出别样的人文生态,三星堆的青铜古树至今仍旧如迷雾笼罩般的神秘。也许正是这份千百年来未曾散去的神秘,吸引了艺术家陈胄对于古之“神树”近乎痴迷的探求,在长达近四年的时间里,陈胄一直着迷于对西南“神树”图谱的研究,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之后,终于在今年的6月,将其研究成功呈现于“生机”个展中。

《西南神树族谱新图》

      《西南神树族谱新图》就像是整个展览的导览图一样,细致而又详尽的呈现了以“神树”为基础构建的神话体系,在如墓碑一样的图谱上,艺术家以地母生发出的木禾——寻木——华盖直至太一为中轴线,即意指天人合一,同时也直指万物的本源。图谱以此中轴线被划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并均以“地母”为起始点演化为“人且神树支系”和“容器神树支系”两大分支。“人且神树支系”以柱形物为主,展现对男性生殖器的崇拜,包含了昭通博物馆藏的汉代双耳铜铃上的神树祠堂纹、汉代晋宁“杀人祭柱贮贝器”上的图腾柱、南铜鼓的杀牛祭柱纹等。“容器神树支系”是对女性生殖器的崇拜,三星堆神树、曾侯乙太阳树、四川连理树等均在其中。在崇尚生殖器崇拜的古代,男性生殖器崇拜多隐喻对权利的追逐,而女性生殖器崇拜则对体现对于生命的崇拜。在关于神树的图谱构建中,陈胄不单单是将过往神话中的“神树”以谱系的方式呈现,更是借助对谱系的构建来返照历史,并以此来对应当下。

《通天术·九丘建木》

如果说《西南神树族谱新图》是陈胄对“神树”理论研究的综述,那么《通天术》则是基于这一理论下的创作实践。《通天术·九丘建木》更像是一件物化后的文本载体,其创作原型出自广汉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古树。关于建木,有史传为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是伏羲、黄帝等众帝上下往来于人间天庭的神圣的梯子,后经历代考证,多数史家认为,广汉三星堆中出土的青铜神树,因其上有枝叶、花卉、果实、飞禽、走兽、悬龙、神铃等,故而将其认定为以建木为原型进行的创作。

《通天术·假山》

陈胄创作的《通天术·九丘建木》除四方底座外,共分割为三层,底层多以神话元素为表现载体,中间一层以飞禽走兽以及羽人为主,顶层则以各种现代飞行器为表现的主体。陈胄以这样一种方式去构建一种属于他自己“建木”天梯,在跨越时空的对话中,完成对现实社会的一种解读。古之建木是先民崇拜的神树,而在今天,陈胄眼中的建木则成为一种文明进化的见证。从怪力乱神中走出,进而演化到现代文明的科技革命,建木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其上承载的也不再是三皇五帝行走人间天庭的阶梯,而是人类进化过程中一次次的革命性变革。

《天梯1》

      《天梯》系列算是陈胄对于《通天术》的另一种版本的延伸。以油画为表现方向的《天梯》系列沿袭了陈胄对于建木等神树思考方式,并用一种更为贴近当下社会现实的图式:青花瓷、航天飞船、转基因事物以及电子探头等一些具有普遍性社会认知的图像来对应连理树、比翼鸟、摇钱树等神话传说里的存在,以此来反讽当下社会的一种客观现实,即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权利和财富欲望,这也是为什么《天梯》系列作品的最高处,永远都会被金钱所占据。

《天梯2》

如果说《通天术》和《天梯》的呈现更多的停留在理性层面的探讨,那么陈胄《永生》部分的作品更像是抛开理性之后的一种感性的情感宣泄。从对神化后人物的崇拜到物欲权势的痴迷,最终演变成因过度压抑后的癫狂和放纵,甚至是丧失理智。在《无名永生碑》和《无名的永生/返乡》两件作品中,其中都存在这样一种对于客观现实的讽刺和批判,失落的旧庭院,废弃的墙砖,简易工棚上的彩钢瓦,甚至是遮掩面部的带有怪诞气息的面具,如同游魂一样飘荡的躯壳……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进行着一种无声的控诉。轮转的不是轮回,丢失掉灵魂的肉体,如何能有“生机”。

《无名永生碑》

无名之永生图片

无名之永生图片

责任编辑: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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