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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第十五代世孙仇大雄:国内首展“归家之路”

2018-08-06 10:06  雅昌艺术网   彭菲

艺术家仇大雄个展“归家之路”(Zigzagging my way home)  开幕现场

8月3日,瑞士华裔艺术家仇大雄个展“归家之路”(Zigzagging my way home)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开幕。作为艺术家首次在中国的大型个展,展览追溯并展示了其创作生涯以来的重要代表作,涵盖绘画、装置、雕塑及影像作品。此外,展览同时呈现了上海博物馆的四件文物级藏品,它们皆与仇大雄有着深厚的渊源,亦是他艺术创作的重要灵感来源。

艺术家仇大雄在展览现场

艺术家仇大雄个展“归家之路”(Zigzagging my way home)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展览现场 

展览名“归家之路”仿佛是艺术家的个人写照:仇大雄1946年出生于上海,3年后随全家迁居至中国香港。上世纪六十年代,年仅17岁的他凭一张单程车票孤身前往巴黎大茅舍艺术学院学习艺术。毕业后,仇大雄频繁往返于巴黎和伦敦。70年代初至今,仇大雄定居于瑞士。此次展览,使艺术家再一次回到他的出生地——上海。

“尽管我离开上海很久了,但它依然在我的身边。我的父母都说上海话,我的母亲烹饪上海菜,这种习惯没有因为我们去其他地方而改变。这次重回上海,使我也回忆起小时候,尽管这里已经发生巨大的改变。”

艺术家仇大雄个展“归家之路” 开幕对谈现场

艺术家仇大雄为现场观众进行导览

仇大雄是 “明四家”之一仇英的第十五世孙,其父是古董收藏家仇焱之。生活在一大文化世家,使其自小对艺术耳濡目染。在法求学期间,仇大 雄着迷于法国艺术家乔治·马修和法国华裔艺术家赵无极的抽象作品。前者融贯东西方美学的抒情绘画,与后者跨文化背景的抽象表达,使其产生深刻的共鸣,并收获了将东方文化的思考投射至西方语境的创作灵感。

不过,毕业后的仇大雄并未立刻从事艺术创作。他曾参与众多法国电影制片项目、担任多家跨国公司的创意总监,后来还成立了自己的广告公司。仇大雄表示“从一开始就想当一名艺术家,但它需要积累。”

展览现场 作品《日记》

展览现场 作品《日记》(局部)

1992年,母亲的离世使仇大雄重新思考人生,他开始以职业艺术家的身份进行探索。经对于媒材的不断尝试,仇大雄选择中国传统的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作为重要的创作媒介。1997年至今,他每日坚持以水墨涂鸦的方式,创作作品《日记》。作品流露了艺术家对日常生活、时事政治、自然风景等各个方面的思考。在这些看似速写的作品中,他挖掘了其独特的艺术语言。“我很高兴能将《日记》展示在那么大的墙面上,这是我第一次那么做。《日记》是自然流露的、偶发的创作结果。有时,我会忘记昨天、前天画了什么,我想保证每一张《日记》都是新鲜的体验。”

展览现场 作品《影》(局部)

本次展览以四个部分呈现艺术家的创作脉络。展览的第一部分由于装置《“战旗”之影》开始。这件作品是艺术家向已故好友、毕加索传记作家皮埃尔·戴致敬的作品,它由一张十米长的油画以及一件综合装置组成。铺设在地面上的黑色旗帜暗喻法国七十年代的“战旗攻击机”,仇大雄以此象征战争的残酷与皮埃尔的斗志。不远处的装置《影》充满了一个个由铁丝塑形的纸质脸孔,它们被“灼烧”和“摧毁”着,象征着生命和死亡。当“旗帜”和“影”并存时,彰显了黑白与明暗之间的动态平衡。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仇英作品《眠琴赏月图扇》(局部)

展览的第二部分主要呈现了四件上海博物馆的藏品。其中包括扬州画派高凤翰制石、仇英的《眠琴赏月图扇》等。这些内容与艺术家的世代传承息息相关。“人们总说我出生于艺术世家,但于我而言,它是‘家’,一个普通的家。我的确受到艺术的熏陶,但也始终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艺术之路。”仇大雄说。

展览现场 作品《纸龙——伊卡洛斯》(局部)

除此之外,该区域还展示了作品《纸龙——伊卡洛斯》。艺术家将宣纸黏贴在金属丝制成的龙形骨架上,将其灼烧后,再用清漆覆膜。这件“受伤”的纸龙盘旋这身躯,缠绕至极后,竟欲吞下自己。艺术家试图用这种潜在的危险来抒发某种“自省”:再才华横溢,虚荣和过度的欲望依然会让人走入另一个轨道。人如此,做艺术,亦如是。

展览现场

《看不见的散文》,2007,装置,50×50×28.5cm50件,图片由艺术家惠允使用

展览第三、第四部分呈现了艺术家多元的创作维度。比如,作品《看不见的散文》展示了50本被墨水浸染过的盲文书,它们被安置于底座之上,并以清漆将其通体封层,仅留书籍首页。盲文书的选择似乎在向观者传达:观看与感知的方式不应仅停留在视觉,审慎的度量才能领会其中深意,思绪也将随之进入更广阔的图景。

展览现场 作品《无题》

展览现场 作品《无题》(局部)

再如,2007年创作的作品《无题》以类似立轴的陈列方式悬挂在观众面前。艺术家将浸润黑色墨汁的宣纸夹在如流水般的铁丝网上,并在上面覆上清漆。由于宣纸断裂或镂空,纸上流出不规则的白色线条和块面。在纸张的轻柔和铁丝网的纤细和锐利中,作品被赋予了一种坚韧又轻盈的平衡,同时在中国传统美学和当代艺术中游走。

展览现场 仇大雄的绘画作品

《只是提醒自己》, 2006,三联画 ,200×540cm,图片由艺术家惠允使用

看到这儿,你或许注意到,黑、白、灰是艺术家最长运用的颜色。它们常常配合着最基本、简洁的几何图形和线条,并加以最质朴的材料出现在一件又一件作品中。而这种弃繁化简的力量,在仇大雄的绘画中更直观的得以体现。本次展览精选了仇大雄不同时期所作的绘画,它们同时并置于 一块墙面,观众得以看到艺术家的创作脉络。这些绘画作品往往取名《无题》。几乎所有《无题》都以黑、白、灰为主色调,艺术家不同的笔触和实践在每一张作品中得以保留。其中,一组创作于2005年的《无题》令人眼前一亮。仇大雄在宣纸中加入了藤与麻布,不仅丰富了画面的质感,也在极简、抽象的元素中进一步展现了东方审美。

“我的作品整体视觉语言很简洁。生活已经很复杂,艺术无需这样。当我们探讨生命、宇宙、时间时,简即有力。”仇大雄对雅昌艺术网说。

纵观仇大雄的个人经历和艺术创作,我们可看出某种“混杂性”,这与其多元复合的文化身份相关。他时常戏谑地自诩为“瑞士制造的中国人”(Swiss made in China)。他以“遥远的凝视”表达自己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他曾说:“我依靠自己的记忆和奔涌的血液来唤起中国传统精神的本质:流动、旅行和不断发展,这既是我的出发地,也是我的目的地。”因此,仇大雄选择以艺术创作慰藉乡愁,并与自我和解。此次展览,仇大雄“回家”了。而我们,看到了他持续不断的创作热忱。

据悉,展览持续至10月17日。(本文部分图片由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提供 鸣谢艺术家)

责任编辑:徐可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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