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8月美国议息会议后关于美国经济表现强劲的声明给各界留下深刻的印象,而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则因关税政策为经济带来的不确定性下调了下半年经济增长预期,同时认为美联储的加息步伐可能会放慢。笔者认为,在下半年仅剩的几个月中,美国经济面对的不确定因素将不断强化,并逐渐影响美国经济的走势。
一是贸易争端未来的演变有待观察。今年以来,贸易摩擦升级的趋势不但对美国经济带来了不确定性,也给全球经济带来了不确定性。由于贸易摩擦短期内并未出现消融的迹象,因此其负面影响将逐渐显现。鲍威尔虽然在声明中使用五个“强劲”来形容美国经济,但他也承认贸易紧张局势加剧和关税的提高可能最终拖累经济增长。美国评级机构标普公司也认为,目前就业报告并未显示市场受到牵连,然而贸易争端可能促使企业在未来不愿投资和增聘人手。针锋相对的进口关税举措可能破坏供应链从而削弱美国的制造业,进而为强劲的美国经济增长踩下刹车。
二是美国经济政策的刺激作用可能减弱。今年第二季度,美国经济增长率达到4.1%,数字靓丽。从美国就业市场的情况来看,制造业就业岗位增加,失业率仅3.9%。更广泛的失业率衡量指标也下降0.3个百分点至7.5%,为2001年3月以来低位。美国经济的强劲除了得益于全球经济的同步增长外,也得益于美国大规模的减税效应,大规模的财政刺激措施。然而财政刺激政策同时加大了美国的财政赤字。本财年前9个月,联邦政府的预算赤字达到6070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6%,明年将达到1万亿美元。贸易争端的升级更可能让美国政府额外多出一笔开支。而财政刺激的效果则可能受到贸易摩擦不确定因素的影响而打折扣。从货币政策看,美联储仍在循序渐进加息,今年已加息两次,9月份加息的概率也已经上升到90%以上。
三是即将到来的美国中期选举结果。美国2018年中期选举已经展开,现任政府必将通过对内经济扩张、对外更为强硬来赢得选民的支持,以期在中期选举中获得有利的位置,并为下一届选举打好基础。中期选举将决定国会多数席位的政党和部分州州长,进而影响未来美国国家和地方政策的实施。
四是美国股市对经济的贡献度可能下降。历经十年的牛市,美国股市在不断创新高之后比十年前上涨了近三倍,几乎翻了两番。高盛认为,美国股市不断走高,正是美国经济强劲增长的关键推动因素。在当前阶段,总体金融市场状况对美国GDP增长的提振幅度达到1个百分点,而其中股市走高带来的贡献达到将近0.6个百分点,占比约三分之二。然而,市场终须面对调整。目前企业盈利水平较好,但摩根斯坦利警告,伴随利好出尽,美股下行风险正在稳定积累。高盛则预计,到四季度,股市上涨对GDP增长的提振幅度可能会从当前的0.6个百分点降低到0.3个百分点。
此外,地缘政治的紧张局势有可能使外部稳定性减弱,脆弱性加强。
总体而言,笔者以为,今年上半年美国经济表现不错,下半年也会继续扩张,经济过热的概率并不存在。不确定性虽然不能使美国经济失去扩张,但却加大了美国经济的脆弱性,有可能削弱未来的经济增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