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改革开放之声初啼之际,在北京市崇文区东兴隆街一栋旧式木楼里,一本名为《十月》的大型文学期刊悄然面世。在此后的40年里,《十月》佳作迭出,硕果累累,许多在当代文学有重要地位、读者耳熟能详的作品,如《小镇上的将军》《蝴蝶》《相见时难》《高山下的花环》《黑骏马》《北方的河》《没有纽扣的红衬衫》《绿化树》《腊月·正月》《花园街五号》《沉重的翅膀》《天堂蒜薹之歌》《雪城》等,都是最早通过《十月》的刊载才被读者知晓。10月8日,《十月》创刊40周年座谈会在北京师范大学京师大厦举行,老中青三代文学家、批评家汇聚一堂,共话他们与《十月》的故事与情结。
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从读者、编者、作者的三重身份对《十月》杂志做了生动的评价,总结并肯定了《十月》杂志包容、探索的办刊精神和气魄:“《十月》的精神不仅是大气的、持重的,同时《十月》的精神里也有新锐的,也有敢为人先的,充满了锐气、活力和勇气,这是其特别宝贵的品质。”他还回忆了《十月》诗歌栏目曾经给读者带来的巨大影响:“我记得在20世纪80代后期,骆一禾在《十月》主持一个诗歌栏目,这个栏目在我们的主流文学期刊中,率先推出了一大批像我们现在所熟知的海子、西川那样的诗人等等。那个时代的文学青年,对于这个栏目都是怀有很深的感情。”
著名学者谢冕先生亲切回忆:“《十月》对我来说是非常亲切的一个刊物,它创办的时候这些编辑们都和我有过交谈,《十月》给我留下非常美好的印象,因为它的诞生是一个时代的结果,那个时代我们大家告别了很灰色的、很苦难的岁月,一起来迎接一个非常新生的生活。通过《十月》杂志,我能够认识好多作家、好多诗人和他们优秀的作品,我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们的作品留下了非常美好的记忆,他们记下了一个时代前进的步伐。”
诗人欧阳江河先生回忆了在《十月》发表诗歌的经历,动情地讲述了《十月》早期诗歌编辑骆一禾的感人故事,从多个角度充分肯定了《十月》杂志的历史意义:“《十月》作为中国文学生态的一部分,历史记忆的一部分,包括中国和国际接触的文学生活的桥梁的一部分,都在中国当代文学史、现代文学史上留下了真正的、特别深刻的、绝不可替代的一笔。我一直认为有《十月》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和没有《十月》的现当代文学史是不一样的,这不是一般的塑造和记录,而是真正的具有历史感、现实感的,是具有鲜活的生命。”
作家刘庆邦发言中感慨道:“我曾获得过七次‘十月文学奖’,在《十月》杂志上发表了很多作品,《神木》《卧底》等重要作品都是发表在《十月》上。”作家叶广芩深情地回忆了自己和《十月》家人一般的关系:“《十月》杂志是我一个不可离的‘娘家’。这个杂志对于作者的亲切关怀,有一种超乎亲人的温暖。《十月》成为京城至今怀念起来,唯一可以觉得依靠的一个很柔软的地方。”作家石一枫是到场嘉宾中最年轻的一位,他本人既是作家,又是编辑,又恰好生在十月,他回忆了早年阅读《十月》的一些有趣的青春回忆,从《没有纽扣的红衬衫》讲述到王朔的作品,再到情感题材小说《晚霞消失的时候》,每一部作品都有一段有意思的、有时代气息的故事。
北京出版集团总经理、十月文学院院长曲仲在发言中谈到,《十月》发展到今天,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文学期刊,还承载着全国文化中心建设的重要位置。它以更加紧密的姿态实现了与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十月文学院之间的互动,丰富了更多鲜活的作品资源,同时《十月》杂志这些年在文化“走出去”做了一些努力,如最早启动“十月作家居住地·布拉格”、联合俄罗斯《十月》期刊每年举办论坛等等。
《十月》杂志主编陈东捷表达了《十月》杂志对作家的感谢。他谈道:“从1978年创刊时的‘以书代刊’,到1980年正式以邮局发行的双月刊出版,再到2004年改为月刊出版《十月》和《十月·长篇小说》两个序列,《十月》以文学的方式记录了改革开放的中国,见证了中国新时期以来文学的涅槃,发表的许多优秀作品至今还为人所称道、回忆并珍惜。《十月》的荣誉和成绩凝结着党和人民的亲切关怀,凝结着几代文学家、翻译家、出版家和众多编辑发行人员的艰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