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指导,中国经济时报社主办的第十届中国经济前瞻论坛近日在京举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所长马骏,山西杏花村汾酒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李秋喜,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副主任卢永真等专家与企业家围绕如何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深化“四梁八柱”改革等问题展开了讨论。
以管资本为主解决了种种矛盾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所长马骏研究员表示,国有企业改革需要突破很多旧的制度、旧的框架、旧的约束,这就意味着改革需要承担风险,要有胆识,这种胆识不是鲁莽,是来自于对企业的认识、来自于担当,也来自于对中央精神深刻的领会。关于国企改革,中央的精神非常明确,要从管资产向管资本转变。十九大提出要推动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这是非常重要的论述。有的企业因为生命周期和风险或是经营等原因,可能需要退出、关闭或者收缩,并不是所有的国有企业都一定要做强做优做大,所以要发挥国有资本的作用,通过资本能更好地推动社会经济发展。
在马骏看来,从目前的实践看,管资本为主的好处非常多,解决了过去国有企业发展面临的种种矛盾。首先是两权分离,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形成自主经营、自我发展的机制。关键是企业成了真正的市场主体。有了市场主体,我们才有市场经济。其次,有利于保值增值。全球的优秀企业其实很难做到百年,做到几十年就要被淘汰、被颠覆。这恰恰说明市场经济在发挥作用,经济是有活力的,有新的细胞替代旧的细胞,这是经济发展的结果。“管资本”为主,意味着资本就可以不断调整,从回报率低的、弱势的、没有潜力的领域,调整到回报率高的、有潜力的领域,这样才能实现国有资本的保值增值。国有资本可以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进行灵活配置,支撑经济社会发展。
“中央文件指出了从管资产向管资本转变这样一个方向,怎么落实呢?”马骏表示,第一,监管部门要完全授权,充分发挥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作用。第二,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自身的组织结构、流程和制度,结构上不能像实体公司那样设计一些职能部门,更多是投资机构。主要人力资源配备在投资相关部门,比如股权投资、风险控制等部门。第三,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怎样参与投资权属企业的治理是核心问题。一些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在这方面形成了很好的制度,对于不同类型的权属企业根据业务性质和投资公司的关系目标,采取了控股和参股不同方式来投资。根据不同的股权又采取了不同的治理模式,比如要不要派董事、怎样参与股东会等。
国资国企改革将加速发力
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副主任卢永真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加快国资国企改革”,这预示着2019年国资国企改革将加速发力。
2018年12月28日,国务院国资委召开了11家中央企业国有资本投资公司试点启动会。在此之前的几年时间里,中央企业已先后确定10家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试点企业。在全国范围内,各地也积极探索,目前已经先后在120多家地方国有企业开展了两类公司相关试点工作。
卢永真分析,从功能上看,国有资本投资公司主要是通过开展投资融资、产业培育、资本整合,推动产业集聚和转型升级,优化国有资本布局结构;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则是通过股权运作、价值管理、有序进退,推动国有资本合理流动。从运营模式上看,国有资本投资公司以对战略性核心业务控股为主,推动实施战略性并购重组和专业化整合;国有资本运营公司以财务性持股为主,促进国有资本保值增值。两类公司具有提升国有资本配置效率的内在机理。
1978年国有企业开始实行承包制改革,初衷就是为了激发企业活力,后来又是利改税、租赁制,各种放权让利。1993年之前,国有企业改革主要是两权分离,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但承包制、租赁制都会产生一些短期的行为,因为承包期和租赁期时间短,经营者容易偏向于追求短期回报。十四届三中全会提出,我国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国有企业改革是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为目标,这才是第一次从产权角度去思考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向。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第一个要求就是产权清晰、权责明确,这都是对人的活力的激发。
“国企改革过去几十年,始终探索公有制如何和市场经济相融合。股份制是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这个论断的提出,其实在微观上已经找到了这个结合点。”卢永真表示,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里,提到混合所有制,国有资本、集体资本与非公有资本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未来的国有企业改革方向也是公有制和市场经济相融合,适应市场化、国际化的新要求。“创新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性支撑,创新最重要的是机制,机制最重要的是激励人。很多企业之所以做混合所有制,员工持股是非常重要的诉求。对于国有控股的上市公司早就有上市公司股权激励办法,但为何没有引起很大的反响,是因为这些年股市的波动,导致激励手段没有很好展现出作用。在不久的将来,整个资本市场的状况、企业盈利状况也会改善。在这种前提下,证券界的许多分析人士认为,市场未来一定会比现在要乐观。”
契约化管理成为“关键一招”
山西杏花村汾酒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李秋喜表示,国资国企改革事关中国经济发展未来。对于身处改革大潮中的国有企业来说,抢抓行业发展机遇,融入国家发展大局,既是目标,也是使命。契约化管理是解决国企改革发展中诸多困难和问题的“关键一招”,通过深入地推进契约化管理,进而倒逼内部管理变革,可以更好地向企业注入活力。以汾酒集团为例,作为山西省首家目标责任书考核试点企业,山西省国资委对汾酒集团的契约化管理倒逼了汾酒集团的契约化管理实践,实现了“两个激发”,不仅激发了企业内部改革试点单位的创新能力,还激发了企业内部微观主体的活力,真正实现了压力层层加码,权力充分下放,动力步步强化,活力不断释放。
山西省国资委副主任、企业改革处处长高春毅表示,为了体现山西省开展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决心和力度,山西省首次向全国从集团层面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向全社会公开征集战略投资者、财务合作伙伴,股权比例可以灵活确定。汾酒集团是第一批试点,汾酒集团将在2019年年底通过整体上市的方式,实现集团公司层面的混合所有制改革。
为了以管资本为主完善国有资本资产管理体制,山西省也进行了积极的尝试,在全国率先成立了一家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将省属企业全部装进去,期待完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但在实践运行过程中遇到一些障碍。高春毅表示,希望国家继续明确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理论及实践,另外适当放松员工持股的前提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