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一次美联储议息会议,周四公布的1月货币政策会议纪要“鸽派”信号更强,不仅加息成了未知数,而且缩表也可能终止。会议纪要对去年年末股市动荡和金融市场的波动性以及投资者的担心表示关切,强调了全球经济的下行风险,显示2019年下半年结束缩表成为大概率事件,而在加息问题上则与会者存在分歧。不仅如此,美联储还少有地作了自我“检讨”,对去年美股的技术性熊市,除了年末流动性太差、投资者情绪恶化、市场担心金融市场波动外,美联储承认对全球经济的糟糕情况了解得“不清楚”。
报告用美联储一贯的表述口吻称,面对多种经济前景的风险,货币政策的行动应该有耐心。保持耐心,这是美联储表述的艺术,即不急于加息缩表,继续观察,主要是看市场变化对货币政策的影响与诉求。现在来看,美联储再度加息的门槛相当高。
美联储还认为,在管理缩表过程中有灵活性很重要。若有必要,为达到宏观经济目标,根据经济和金融变化而调整缩表计划的细节是适合的。本月早些时候,费城联储主席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美联储正在接近缩表终点。预计银行准备金的规模需要在1万亿至1.3万亿美元之间,来缓冲流动性的波动。目前美联储准备金的规模为1.6万亿美元,每月下降约500亿美元,按这一速度,到2019年年底准备金将降至不足1.1万亿美元。因而,年内结束缩表本是在情理之中。市场最为关注的是加息与否,而事实上因为缩表是直接从市场抽走流动性的量化工具,威力基本与提高存款准备金率一样,所以,大概率结束缩减资产负债表对提振股市的作用,要比减少加息次数对股市的影响更大。这也许是在多重利空下,美股依然上涨的关键因素。
仅从目前看,美国经济继续增长没有悬念。用美联储副主席克拉里达的话来说,“现在还不确定我们正看到的美国经济增长放缓的程度。”因而,此前预期的今年加息两次或能实现。但必须考虑另外两大因素:一是通胀率水平。基于2%的通胀率目标一直摇摆不定,而且具有下滑趋势与概率,支撑今年加息两次力度显然不够。二是金融市场动荡因素。这个因素很难把握。美联储不好把握之处在于,其他指标达到加息条件后,一旦放出加息信号,市场就会波动,怎么办?面对新的市场波动,利息加还是不加呢?这让美联储实在难以定夺。退一步说,即使美联储今年加息两次,也比去年四次大幅减少。
这么看来,或许美股新一轮上涨基础已奠定。(作者余丰慧系银行从业者,资深财经评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