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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坛“老炮”如何撑起前后一千年

2019-12-25 13:17 收藏投资导刊

12月21日,美好生活拍卖行——iCouncil的年度大拍即将开槌,云集画坛众星,名家力作,其中「观心」中国书画专场,囊括了张大千、吴湖帆、黄胄、溥儒、黄君璧、丁衍庸等名家多幅出版、展览作品,来源可靠。另有黄养辉、匡仲英、溥佐小品呈现,济济一堂,精彩纷呈,一个时代的大家风采跃然眼前。

本次拍场汇聚的名家,可谓几位画坛老炮。他们是清末民国生人,他们历经时代更迭,命途各异,又在最初的中西思潮交互碰撞中各自抉择,画坛的传统经典获得坚守和弘扬,外来西学被广泛引进。“豪侠持身复修谨,化工造物能神奇。”这宋代两位诗人晁冲之与黄庭坚集句似乎正是那个时代画人的写照。睹画思人,我们就此回忆一下他们那个时代的沧海桑田。

张大千绝对是那个时代的流量明星。“黑猿转世”“渡海三家”“五百年来一大千”“东张西毕”,被美联社誉为“把现代美术和中国古代美术形式融合一体而成为中国最杰出的画家之一”,西方画坛称其为“东方之笔”。其一生天马行空,不仅在国内风生水起,更是极具全球战略眼光。国内国外市场兼得。1930年代中期开始至1950年代初期,是张大千工笔花鸟的高峰时期,之后他多画写意花鸟,从新罗山人、八大、徐渭、陈淳等写意风格入手,经由明代的陈洪绶,上追宋人的工笔花鸟。此件《幽篁栖禽》,曾出版于《张大千的绘画艺术》,上款人“继周仁兄”即著名摄影师,常为张大千拍摄的管继周先生,多与中国台湾书画家熟识。整件作品兼工带写,墨意温静,精炼于骨,淡雅质朴,当属张大千彼时花鸟一路的清新隽永之作。

溥儒(1896-1963) 柳塘春水

渡海三家里,溥儒对台湾画坛影响亦属深远。本次拍场三件作品,一为倪瓒式的一江两岸构图,柳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二为双钩青竹,高节清风。都正符合他西山逸士的归隐做派。另一件墨笔树石图,上款人“安和”为溥儒女弟子中艺文翘楚。1944年于南京拜入溥儒寒玉堂门下,从内地至台湾,追随溥儒钻研国学书画。这件树石图盖为溥儒课徒之作。溥儒讲课话不多说,盘腿而坐,手挥折扇,口啜香茗,不讲理论,提笔便画。他只告诉学生,先读四书五经,而后练好书法,人品端正后不学而自能。宋美龄开始也是要拜到溥儒门下的,而因其“不事二朝”,于是拜了黄君璧。

黄君璧(1891-1991) 一曲清溪

被宋美龄奉为老师的黄君璧,是“渡海三家”之中对台湾水墨画坛最有影响力的一位,几乎独步引领台湾画坛。黄君璧任教台师大艺术系时,直接受业于他的弟子至少三千人,这三千人又多半后来担任教职,桃李无数。张大千多次于黄君璧作品上题跋赞他入古工夫之深,渡台之后黄君璧带领写生风尚,将传统笔墨与台湾自然主义结合,加之其在台后期的“云海飞瀑”,使之近年学术与市场两界在关于那段美术史的全面梳理中,亦重新审视其画史地位,解读其深厚的艺术感染力,及广阔的市场前景。

1940年代的中国,张大千曾说只有“两个半画家”,两个之一便是吴湖帆(倩庵)。吴氏,自吴湖帆祖父吴大澂始,就以所藏青铜器、玉器、书画、碑帖、古籍、文房等闻名江南,至梅景书屋主人吴湖帆,在继承祖父藏品的基础上,继续四方收集书画、碑帖,加之妻子潘静淑又带来了“贵潘”一氏丰厚的珍藏,他是有心要在书画和鉴定方面称雄一方的。吴湖帆还有“近世画竹第一人”之誉,此《双清图》清逸明丽,典雅灵秀,入古出新,正应他言“画古木竹石,较画山水为难,以其笔法疏简,而气韵须充沛,非深通画学者,不晓也。”不似张大千豪壮的“五百年来一大千”,吴湖帆留得“待五百年后人论定”的空谷余音。

曾多次在画上题诗云:“八大无此狂,石涛无此胆”,自诩“笔墨淋漓甚,潇洒似坡公”,又有有“东方马蒂斯”之称的,是与林风眠、关良并称“广东三杰”的丁衍庸。丁衍庸早年提倡现代艺术,1949年移居香港后,倾力创作中国画,到20世纪70年代达致巅峰。对自己的转变,他在《八大山人与现代艺术》一文中说道:“学然后知不足,永远停留在一个阶段里,不去求进步,终须要被淘汰的;……我就从上述的狭小的范围里,逃跑了出来,转向中国艺术的体系和中国固有文化精神方面去找寻新的知识和新的技法。”此《兰竹册》是丁衍庸1978年为其弟子李泽文所作。丁氏的花鸟世界似八大的形简意赅,又不似八大的孤寥清寂,自带一份随兴所至的活泼跳跃。

黄胄(1925-1997) 山雨欲来

黄胄十岁拜师山水名家赵望云,虽然黄胄画驴的本事也是得自赵师,但得益最深的是山水。在这件山水作品中,我们看到了黄胄标志性的速写式记录与复笔的运用,这无疑是创造性的。黄胄常言“必攻不守”,他不守于成法,不守于传统。当年徐悲鸿婉拒黄胄去美院学习的意向,也正替他挡住了学院教育的条条框框,是为伯乐之举。宋元人能“攻”,明清人善“守”,每个时代也皆有攻有守,有开派与完善之分工,各自完成画史接续的使命。开派,即为黄胄的使命。

那个时代的他们,还有着许多说不完的故事,如此成就他们的斑斓,以及画史的一座巅峰。晋唐宋元的古雅雍容,有明有清的正统野逸,皆在此为我们承接延转。斯人已去,画笔不朽,清风拂过,福泽流芳。

责任编辑:徐可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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