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

从前有一对夫妇，他们有一个男孩。不久以后，母亲去世了，父亲又结婚。不过，后来父亲也故去了，剩下男孩自己和后母，而她非常凶。她像砸酸野果那样打他，不给他吃饭。有一回，后母烤面包，也烤大饼，男孩偷拿了一个，逃进荒山。他在那里坐下，哭诉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吃的只有那一个大饼。

可怜人哭了又哭，直到睡着了。当他一觉醒来，感到非常饿，于是就拿出那个大饼，准备吃点。

这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乞丐，站在他面前，乞求他给块饼。男孩给了他一块，乞丐说：

“你回头瞧瞧那里的那棵梨树，孩子。你在那里看见什么，就是你的。”

男孩回头瞧，看见那里挂着一把剑。他爬到梨树上，取下那把剑，爬下树来，要对乞丐表示感谢，但他已去无踪。后来，男孩又走了相当长一段路程，当他饿了，就又坐下，准备吃点。这时一个乞丐又站在他面前，乞求给块饼。男孩也给了他一块。乞丐这次叫他瞧瞧苹果树。

“你在那里看见什么，”这个乞丐也这么说，“就是你的，它会好好帮助你。”

那里有把小提琴，男孩摘下它。

他第三次坐下休息，啃大饼，乞丐第三次出现，乞求给一块。

男孩给了他一块，他要他瞧瞧核桃树。核桃树上挂着一根棍子。男孩也取下那根棍子，乞丐像前两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孩站起来，觉得最好试试，用这些东西可干什么。他首先拿起剑来并对它命令道：

“你砍伐吧，亲爱的剑！”

此时此刻，剑把山中所有的树木都砍倒了。

“啊哈，这不是件坏礼物。”男孩想道，并把剑藏起来。

然后，他拿起小提琴，一开始拉，林中动物就跳起舞来，他也感到开心。这样，他把小提琴也藏起来。最后，他拿起那根棍子，起初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但后来他把它插到地里，瞧，棍子周围立刻长出高到膝盖的青草。男孩也喜欢这件礼物，把它藏起来，继续往前走。他只走了片刻，碰到一个养羊场。他走进小木棚，鞠躬问好；

“上天赐福！”

“上天赐福！”老牧羊人答道。“你来干什么？”“我来问你们雇不雇我做工。”

“你要当什么，当帮手吗？”

“听从上天吩咐。”小伙子答道。

“好吧，你坐下，这是给你的羊奶杯，先借后扣！”到了晚上，所有牧羊人都涌到小木棚睡觉。

“你躺在墙角的长椅上睡觉。”老牧人对他说。小伙子对他应当睡在里头感到奇怪并说：

“牧羊人通常睡在羊圈里，而不是睡在小木棚里！”

“难道应当由你来教训我们，小伙子？”老牧人说。“我是个男子汉，可是夜里外面发生的事儿，使我害怕在羊圈里睡觉。你只管进去睡！”

不过小伙子对此没见过，就去睡在羊群中间。他躺着，但不睡觉，并随时注意。时钟敲响12点钟，从一块石头后面慢慢爬出一条十二头龙。

“你在这里干什么？”它对小伙子吼道。

但他并不害怕，回答它道：“你为什么要管这事？我在看护羊群。今天你一只也不能叼走，否则，你就必须同我较量！”

“你是个笨蛋！要知道，你连我的一个小手指头也对付不了！如果你珍惜生命，你就给我让开，让我吃个够！”

然而小伙子抽出剑并说：

“亲爱的剑！你大砍大杀吧！先砍下龙头，后把它剁成几段！”果真如此，小伙子在这以后安稳地睡到天亮。

天亮必须挤羊奶时，牧羊人起床，相互间这么说：“那个小伙子是不是留下点什么痕迹？”

可是他们看见，小伙子完整无损，而龙却被砍成几段。牧羊人发出惊叫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后来，老牧人派小伙子带着面包圈去牧羊。他把羊赶到一块不大的草场上，把棍子插到地里，那里立刻长出丰美的青草。因此羊群老在原地不动。然后他坐下，拿起小提琴，给羊群拉一会儿。羊群高兴地跳了跳舞，他也乐开怀。日到中天，小伙子从口袋里拿出面包圈吃。

这时又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乞丐走近他，乞求他给点面包。小伙子同他平分，乞丐说：

“你有颗善良而又勇敢的心，小伙子。你要知道，拥有养羊场的那个国王，因十二头龙被杀死而高兴，在城里筹备大型宴会。但不仅仅如此，他的女儿明天要挑选未来的夫婿。因此，国王降旨修建一座塔，在塔上修建阳台。公主将坐在阳台上，手中拿着金苹果。谁能跳到她那里，从她的手中夺得苹果，可娶她为妻。你现在走到那棵橡树底下，在树下扒拉。你在那儿可找到银色、金色和太阳服装。然后你绕过橡树，那里放牧着一匹马。你穿怎样的衣服，它就有怎样的颜色，明天你穿上衣服，骑上马，也去参加那个宴会。但是，别让人认出来！”

小伙子感谢老者，老者青烟一般消失。

然后小伙子带着羊群回家，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他在哪里让羊吃得这么饱，因为羊一天下的奶等于过去三天，羊奶做的干酪也特棒。

第二天早上，小伙子又把羊群赶到那块草场上，在那里插进棍子，羊群在草地上平静地放牧。然后，他从橡树底下扒出银色的衣服，穿上它，到橡树后面牵马，也是银色的，飞奔进城！

这时比赛已经开始，公主的为数众多的求婚者已经跳了，但谁也跳不到公主那里。小伙子骑着马起跑、跳高并碰到公主手中的苹果。然后，他骑着马，回到自己的草场上，他脱下衣服，藏在橡树下，放马吃草，带着羊群回到养羊场。

次日，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把羊群赶到草场上，又让它们在棍子周围吃草，自己穿着金衣、骑着金马飞到城里。在那里，不止一个王子或贵族试图跳到公主那里，但徒劳无功。没有一个跳得那么高。可爱的小伙子催马跃起，立即把苹果夺到手中，但他暂时未夺。观众发出惊叫声，可是他这时已消失在远方。在他们反应过来以前，他就赶着羊群进圈。

的确谁也不知道，那个金色骑士是谁，他就这么走了，这让公主非常难过。

第三天，小伙子在橡树下穿上太阳服，骑上太阳马，朝着城市飞奔。一群群观众已在那里等着，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小伙子这回已不等其他的人先跳，而是立刻起跑、跳跃，不仅夺得金苹果，而且也夺得公主的手绢，上面用金丝绣着花朵及公主的名字。

这时有雾飘落在城市上空，因而谁也看不见，骑手跑到哪里去了。只是他的脚在雾中稍微蹭了一下阳台，他就用那块手绢包扎伤口，赶快奔回家。可是，公主差点因思念能干又英俊的小伙子而死去。

国王束手无策，遂派人到养羊场寻找老牧人的帮手，因为人们告诉他，说他有把可赶走每次悲伤和痛苦的小提琴。

因此，小伙子一跑到羊群那儿，人们就叫他。他没有时间换衣服，只把宽而短的牧羊人外套披在太阳服上，拿起小提琴就走。千真万确，他一拉弓，公主不管愿意与否，就从床上跳起来，跳起舞来，因跳舞而笑逐颜开。当小伙子停止演奏，公主看他看得清楚些，看见他的脚上有自己的手绢。

“你在哪儿拿的那块手绢？”她马上问他。“我在路上捡到的。”小伙子说。

“给我，这是我的手绢！”

“噢，我真的不给！”小伙子顶她道。“我捡的，是我的。”

不过当公主还是要拿他的手绢，外套从小伙子的肩膀上滑落下来，在公主面前站着日夜想念的太阳骑士。

小伙子现在已不回养羊场去了，他只到森林中去找那匹忠实的马，没有它，他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娶公主为妻。他也想请自己的恩人参加婚礼，可是人们寻找他们，未能找到。他们一定正在别国帮助别的孤儿获得幸福。

（本文节选自《斯洛伐克民间故事精选》）

《斯洛伐克民间故事精选》

ISBN：978-7-5166-5356-2

[斯洛伐克]克·达什科娃 选编

新华出版社 2020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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