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由浙江文艺出版社主办的“无性别的神——央珍作品北京发布会”在雍和宫附近的藏式小院“云端四合”举行。中国作协副主席、书记处书记李敬泽出席并致辞。浙江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邱建国,中国西藏网总编辑金志国,北京作协副主席宁肯,以及嘉措、李硕儒、张小兰、李简、车刚、桑吉扎西、裴庄欣、韩石山、孙小宁等30多位来自文艺界的作家生前好友与作者丈夫龙冬一起,纪念已逝藏族女作家央珍,并对其人其文,特别是她的作品在当代西藏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进行交流与探讨。活动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北京分社社长金马洛和《小说选刊》编辑部主任顾建平共同主持。
《无性别的神》封面
央珍,1963年出生,土生土长的拉萨人。在八廓街赤江大院里长大的她,18岁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是西藏第一个考上北大的藏族学生。1985年,央珍大学毕业回到拉萨,之后与在藏工作的北京作家龙冬相识、相爱,1994年定居北京。央珍曾先后任职《西藏文学》副主编、《中国藏学》副主编。她的文学作品曾两度获得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代表作《无性别的神》被改编为20集电视连续剧《拉萨往事》,影响广泛;部分作品被翻译为英语、匈牙利语等语种出版,是当代西藏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2017年10月12日,央珍在北京因病逝世。
李敬泽致辞
李敬泽在致辞中说,老朋友央珍是个十分安静的人。虽然她已经离开了我们,但她的作品《无性别的神》从初版到现在,已经是24年过去了,光芒依然,相信它能继续流传。在80年代的文学书写中,西藏常常是被景观化的,但央珍默默地写了一部《无性别的神》。在她这里,西藏不是景观,也不是奇观,她是在西藏的内部,在西藏那个主体的内部来写西藏的生活,写西藏的人,写西藏的情感、风物,这是非常难得和珍贵的。李敬泽认为,恐怕直到现在,像央珍这样能够以身处内部的诚挚和恳切去书写西藏的作品,也还是不多的。央珍一生写的东西不多,就这么薄薄的两部书,在她的文学观念里,可能觉得是不能写那么多,也不必写那么多。
很多作家、诗人、导演、摄影家、画家、出版人来到活动现场,他们有的从拉萨远道而来,有的特意从其他地方赶来。他们或是央珍的生前好友、敬爱的长者,或是她在北京大学、鲁迅文学院的同学。按藏族习俗,现场没有央珍的影像资料,投影屏幕上无声播放着电视剧《拉萨往事》的片段,整齐摆放着的央珍新版作品,古朴的藏式装饰,灯光下袅袅上升的藏香轻烟,嘉宾们深情追忆央珍的生平点滴。
邱建国说,通过一个作家创作的文字,通过编辑出版的流程,落实到纸上,装订成册以后,就建立了紧密的特殊的奇妙的关系。这样一种关系建立以后,一个作者,也是出版社的一分子,也参与到出版社整个文化的建设和历史发展当中,《无性别的神》将作者与出版人,将西藏与此刻的空间,紧密联系到了一起。
金志国表示,我们过去,包括我们长期在西藏生活的人,都不太了解或者说不愿意去了解西藏的另外一面的生活,真实的生活。但央珍给我们描绘的西藏生活画卷,使我们对于藏民族和这块雪域高原能够有全面的了解,对藏族文化有深刻的感受。她的笔触非常细腻,弥补了我们对于西藏的认识。
宁肯认为,央珍的安静是非常大方的安静,安静里面又非常优雅。她的神秘性也体现在她的安静里面,体现在西藏这样一个自然环境和它的文化里面。《无性别的神》越读越令人有敬畏之心。如果一个民族、一个历史,没有一个重要的叙事作品,人们对这个文化对这个民族的理解,就只能处在两端,政治的、诗歌的、宗教的一端,或者特别世俗的一端。只有巨大的文学作品,特别是长篇小说全场景式的表现,才能把这个民族真正的状态呈现给大家。人们对西藏的误读有种种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缺少《无性别的神》这样的文学作品。
很多与会作家艺术家谈到,《无性别的神》是央珍留给西藏、留给文学世界的一份珍贵的礼物,她用唯美而真切的笔调,写出了一个真实的、文学的、全方位的西藏,无论是从外在,还是从内心,这部作品具有了跨越时间长度和地域广度的生命力。
作家马原、邓一光、祝勇等也发来书信、音频或者视频,表达对《无性别的神》再次出版的庆贺,以及对央珍的哀思。
研讨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