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增多、国内结构调整、转型升级扎实推进的大背景下,我国经济增长正从过度依赖投资、出口拉动转向主要依靠消费、服务业和内需支撑,经济结构在持续优化、内生发展动力在不断增强,具有较强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尤其服务业全面快速发展,规模持续增大,对促进就业、拉动消费、改善民生发挥了积极重要作用,新业态正在蓬勃发展,成为拉动国民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和新引擎。
面对国内外复杂的政经环境,上半年中国经济交出了一份超预期答卷:消费、投资对上半年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分别为78.5%、31.4%。在投资方面,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297316亿元,同比增长6.0%,增速比一季度回落1.5个百分点。在外贸方面,货物进出口总额141227亿元,同比增长7.9%。其中,出口75120亿元,同比增长4.9%;进口66107亿元,同比增长11.5%。进出口相抵,顺差9013亿元,比上年同期收窄26.7%。在居民消费和市场销售方面,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9609元,同比名义增长8.8%,比一季度加快1.2个百分点,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6.7%,加快1.3个百分点。其中,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名义增长6.8%,加快1.1个百分点;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名义增长12.2%,加快1.2个百分点。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80018亿元,同比增长9.4%,增速比一季度回落0.4个百分点。消费升级类商品销售增长较快,限额以上单位家用电器和音像器材类、通讯器材类和化妆品类同比分别增长10.6%、10.6%和14.2%,分别比上年同期加快0.2、0.5和2.9个百分点。6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9.0%,比上月加快0.5个百分点。
在当前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增多、国内结构调整、转型升级扎实推进的大背景下,中国经济增长正从过度依赖投资、出口拉动转向现在主要依靠消费、服务业和内需支撑,经济结构在持续优化、内生发展动力在不断增强,具有较强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用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毛盛勇的话说,上半年中国经济延续了总体平稳、稳中向好的发展态势。这表现在经济运行平稳、结构优化升级、动能加快转换、质量效益提升方面。
当前,内需是我国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力量,而消费是内需中的“顶梁柱”。近年来,从深化流通体制改革、培育消费热点、改善营商环境,到推动线上线下融合发展,政府陆续出台一系列有效措施,旨在培育消费发展新动能、构建扩大消费新机制、创造消费供给新条件、建立消费市场新秩序、降低企业成本。
4月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把加快调整结构与持续扩大内需结合起来。分行业来看,目前已有迹象显示将加大相关投资力度,比如国产芯片等自主可控领域的大规模启动、三门核电1号机组装料后搁置年余的核电项目重启和5G网络的规划建设等。
需要澄清的是,在国际贸易环境不确定性增多的大环境下,扩大内需绝非再走一味依赖房地产和基建的老路。除了政策供给,其他方面也需重视,比如增加居民的个人可支配收入就是必要的。因此,相关改革适当提速势在必行。近期,消费升级接连迎来重磅利好:个税改革提速;1449个税目的日用消费品进口关税已从7月1日起大幅调降,汽车整车进口及零部件进口关税调降,三大通信运营商宣布取消流量漫游费……而商务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正在从体制机制、流通环境、新增长点等方向联合发力促消费升级。
当前就业形势良好和居民收入水平提高为稳定消费需求打下了坚实基础。上半年城镇新增就业735万人,同比多增了18万人;6月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已经连续两个月保持在5%以下,31个大城市的城镇调查失业率连续四个月低于5%。从我国居民消费支出与居民收入的变化情况看,两者走势也基本一致。上半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4063元,同比名义增长8.7%;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9609元,同比名义增长8.8%。与此同时,我国中等收入群体在不断壮大。目前,这一群体已接近4亿人,预计2020年将达到6亿人,2030年将超过10亿人。
从市场角度看,我国消费升级确是个最大的蛋糕,新业态正在蓬勃发展。比如汽车类零售增速大幅下滑,1月至6月仅增长2.7%。而同期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则同比增速29.8%,虽较1月至5月小幅回落,但仍处高位,也远高于社会消费品9%的增速。而1月至6月实物商品网上零售占社消零售总额的比重已达17.3%,反映新业态正在蓬勃发展。随着国民收入增加,国内消费形态面临全面转型升级,从衣、食、住、行转向医疗、文娱,转向不断提升生活品位。即使在同一类消费品中,也显示了健康、高端、个性化的消费方向。
未来消费的一大增量来自服务。过去消费主要集中在实物型商品消费,从大众消费品到奢侈消费品都是如此。随着新的中产阶层的出现,新消费形态不断出现。在各类新兴消费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与文化娱乐、休闲旅游相关的消费爆发式增长。2013年至2017年,全国居民教育文化娱乐支出在总支出中的占比从10.57%升至11.39%;医疗保健支出占比从6.9%升至7.92%。去年,国内旅游人数突破50亿人次,人均旅游花费914元,全国城市院线观影16.2亿人次;家政服务业收入比上年增长26%;信息消费由2013年的2.2万亿元增长至4.5万亿元,年均增幅高达20%。新兴服务消费多点开花、持续提质扩容的局面充分体现了我国消费结构升级的大趋势,凸显了中国经济的活力。
从另一个角度看,投资与居民消费的关系固然不是线性的,但的确表现出某种复杂的相关性。因此,加强必要的投资,让企业运转起来并获得利润,是增加居民工资收入和促进消费增长的必要条件。
中国内需展现出了强劲的增长前景。尤其是服务业全面快速发展,规模持续增大,对促进就业、拉动消费、改善民生等方面发挥了积极重要作用,成为拉动国民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和新引擎。（作者周子勋系资深宏观经济评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