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台湾散文作家蔡怡的新作《忘了我是谁》由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在这本亲情散文集中,作者着眼于父女之间感情地抒写,展现一个女儿和年迈失智的父亲之间的故事,却以更广阔的视角回顾了生命流动的整个过程,跨越时间和空间,把父女、母子三代人的命运,交织在一篇篇温情的散文里。如一帧帧珍贵的黑白或彩色照片,饱含浓浓的记忆和情感。体现生命因亲情而有张力,生活因有爱而温暖。
蔡怡的作品风格清新简约,意味深浓,擅长以文学之笔娓娓述说生活的故事。面对失智的父亲,独自照顾本是苦痛,她却运用巧思和智慧,让彼此和喜自在。活出生命不完美中的完美,不幸福中的幸福。
父亲年老失智,母亲早父亲而去,虽然有兄弟,但天各一方,照顾父亲的责任就被蔡怡揽到自己身上。记忆的缺失让父亲总是在一个问题上打转,一遍遍重复的询问女儿的母亲那,怎么还不回来?女儿一遍遍骗他说去母亲去美国哥哥那里了。每天重复偶也厌烦,当她实在编不下去了,告诉他母亲已经死了,你不是还参加了丧礼吗?父亲听了情绪失控嚎啕大哭,就像刚刚经历母亲去世一样。女儿面对这样的局面只能安抚,且把谎言持续下去。
书中谈到,患失智(阿兹海默症、老年痴呆症)的老人,他们并不是完全丧失智力,他们也会伤心、难过,也有尊严,会害怕,会孤独,也能接受到外界友好的善意和鄙夷的目光。子女只有坚强,付出足够的耐心和爱,才能让父母在生命的尽头有尊严、有安全感地活着。
蔡怡还写到,失智的老人有今天没明天,今天倘若还记得你是值得庆幸的,无论你是他曾经多么宝贝的人,说不定明天就把你遗忘。当父母老了,他们的心愿变得异常单纯简单,作为子女的我们尽量要满足他们,不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
生命就是一场轮回。总有一天,我们要和挚爱的人道别离,甚至速度快到让人措手不及。爱别离,是苦,但也可以如蔡怡笔下的惜缘,转苦为乐,活出另一种生命的深刻和温暖。